17年前,我在中山报社供职,曾策划刊登了一个图片专栏:五幢不同风格的小洋楼似的建筑,有公厕,也有别墅,但没有说明,标题是《猜猜这是什么建筑――答案在中缝找》。结果,见报以后,广大读者,甚至报社内部许多人都甚感兴趣,大家都来猜。在我所知道的参与者中,没有人能全部猜中,总有人把公厕猜为别墅。可见,中山市早就重视“与人方便”,文明程度可见一斑。中山市十几年前就获联合国人居城市奖、全国文明城市称号,便是当之无愧的。
人可以忍受很多痛苦,甚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殉身,但“三急”则无人能忍。除“废气”一急可随时随地择向而排以外,余“两急”绝对是“忍无可忍”的,否则,会憋死人。因此,如何为人们提供“方便”,乃文明城市建设中不小的问题。国民党元老于佑任擅长书法,有“于体”之称,有名流欲求“于体”,便盛宴请于氏,酒后趁机索字,未料于氏已醉,不清醒地写下“不可随地小便”相送。于氏绝非故意戏弄这位名流,但酒醉三分醒,下意识的把这个“重大问题”写了下来。可见,“三急”问题非比一般。
狗急可以跳墙,人“急”又找不到“方便”之处,着实会让人狼狈。我家乡有句急起来的俗话:“走得慢到门槛,走得快到天井”,说明“急”起来的难堪。刘姥姥在大观园一“急”起来,把身一转,趁裙子摆开时往下一蹲,在小姐丫环面前当众“方便”起来。这实在是“急”得没法。如果刘姥姥身边是中山那种别墅般的厕所,她会这样做吗?社会、政府不“急人之所急”,仅凭“不可随处小便”之类的标语,是解决不了问题的。我家乡是商贾云集的大镇,逢墟日,大街上人如蚁集,但公厕寥寥。一些横街小巷便常有人就地便溺。邻近居民在墙上大书“严禁在此大小便”,但全无效果。不久,那标语改为“此处只允许猪狗大小便”,但依然无效。“急”起来管你骂什么猪狗。那时经济落后,政府乏资建厕。有聪明的居民,把自家的尿桶置于“严禁“之处,做起义务环卫工,还可以肥自家的田地。
改革开放伊始,中山大力解决“三急”和WC的问题,特别是旧城区建设、改造公厕,其密度早已达到国家标准。这对于城市化起步较晚的中山小城来说,实属不易。而且,中山生物环保移动公厕的发展,在国内是走在前面的。
当然,任何城市的公厕密度,不可能是触目可及。标志自然少不了,但过往的外地人,不可能很快知道公厕的位置,“急”起来不知往哪个方向寻“方便”。倘若在地图上标明,或者在公厕前后左右增加标志,并标明距离,恐怕就更能与人方便了。